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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之楚《樹敵.防敵.化敵(一)》2017/7/7
因奪利而「樹敵」,因保利而「防敵」,萬安之策,莫良於「化敵」!
不知讀者信不信,人是最難馴養的「寵物」之一…
俗話說:「飽暖思淫欲,饑寒起盜心。」人是飽不得,也餓不得的動物,這一點人與一般動物無異。
《論語》:「不仁者,不可以久處約,不可以長處樂。」困約久了不行,享樂久了也不行。這一點,人不如等而次之的動物。
孟子說:「富歲子弟多賴,凶歲弟子多暴。」富而驕,貧而諂。
《論語》:「君子固窮,小人窮斯濫矣。」貧窮是「動亂」的溫床。道德是維繫社會「和諧」唯一有效的「小偏方」…

這幾句話,說的是同一個道理:都是「小人難養」的道理。小人就是沒有受過道德教育,與漠視或不遵守道德的人。
所以,儒家的《政治哲學》(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理念,一直是主張「道(導)之以德,齊之以禮」。「道與齊」的功夫就是「教育」,特別是「道德教育」…
《聖經》的訓誨很多,大家最愛聽,最常用的,尤其是西方諸列強,只有「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這一句…
《孫子兵法》有幾千字之多,不論讀過或沒有讀過這本書的人,都知道,經常用的一句,就是「兵不厭詐」…
人總會選對自己最有利的《經典》語言,作為自己言論或行為的「護身符」:
譬如:軍人喜歡引用《孫子兵法》說:「不恃敵(一切災難)之不來,恃吾有以待(有所備)之。」籍以大吹大喊「軍備的重要」,以達到增高軍人的地位,與增多軍費的目的,為的是確保自身的榮華富貴。
比較溫和一些人的,常引用《左傳》的話:「居安思危,危則有備,有備無患。」
人的問題,來自外在的少,發自自身的多。
兩千多年前,當時的大學者孟子與君王齊宣王有一段對話:
七雄之一的齊宣王向孟子討教「治國圖強之道」,孟子勸齊宣王「行仁政」,他老實的回答說:「寡人有疾,寡人好色。」孟子說,沒關係,只要大王能將國內弄得「外無曠夫,內無怨女」大王的人民就會「唯恐大王不好色。」這是「推己及人」的道理。
齊宣王又說:「寡人有疾,寡人好貨。」
孟子對他說:「王如好貨,與百姓同之,於王何有?」欲富國先富民,立國之本就是「藏富於民」。
齊宣王又說:「寡人有疾,寡人好勇。」
孟子勸他要好「文王一怒而安天下之民」的大勇,不要只喜好小鼻子小眼的「逞凶鬥狠」的匹夫之勇。
現今將「寡人之疾」這句內涵豐富的對話,縮減為「好色」的代名詞,其實「寡人之疾」遠不只「好色」一樣。
「寡人之各種疾」的寡人是誰?說這句話的,雖然是兩千多年前戰國時代的齊宣王,卻是古今中外所有帝王、帝國主義者無一例外的心聲。

這幾句誠摯的對話之所以成為「不朽名言」,就是它說明了,所有帝王,或帝國主義者「好貨、好勇、好色」的特質…
「好色、好貨、好勇」是人皆有之的「同好」,帝王、或帝國主義者特別明顯,特別「無法無天」,特別「肆無忌憚」的追求罷了。
肆意妄為的追求,必然「樹敵」,既已「樹敵」,隨之而來的就是追求「安全」的「防敵」。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攻防競爭的結果,就是今天的世界軍武日新月異的局面。說起來,這類的進步是挺可悲的!
一般百姓常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嚴格的說,「防人」是沒有錯的,問題是都忽略了凡事都不可過分,一過分,就構成了「防衛過當」的罪,甚至是「不道德」的。
從先賢《經典》到民間俗話,提示的都是做人要有「有備無患」的意識。中國文化總是用這四個字教導人民:「常將有日思無日,莫待無時思有時」。平日生活總要「量入為出,節省度日,勤奮工作,積穀防饑…」作為生活的指道原則。而不是政客與軍武製造商,沆瀣一氣,通力合作,騙取人民的血汗錢,製造無用的核彈、航母、導彈…防衛自己編造的原本虛無,捏造出來的「假想敵」。
趙之楚家後院的竹林中有一種叫Cardinal的小鳥,雄性為紅色,十分可愛…
出人意料的,雄性紅鳥有一種「不容異己」的個性,平日在後院覓食,隅爾來到靠近窗前竹籬上,突然發現窗子玻璃中也有一隻「紅鳥」,從此,每天,時時就會來到窗前,對著窗玻璃啄鏡中的紅鳥(真正的假想敵是牠自己),這種弄假成真的情形持續了約一年之久,猜想是「至死方休」!
孟子說:「無內憂外患者,國恒亡。」對近代中國而言,內憂:是指像滿清政府昏庸腐敗;外患:是指像鴉片戰爭、英法聯軍、八國聯軍、日本侵華戰爭…
西方人不論是軍、民事業單位都很重視「危機管理」,沒有危機也要「設定」一個「假想敵」(opposing force),或設定一些危機意識(crisis consciousness),目的是要提高人的警覺性,或注意力。有些《心理學》者甚至主張,為了凝聚孩童對家的安全感與向心力,可以「雇一匹狼到家門口嗥叫」,讓家人產生「危機感」,以增強孩童的戒心,與對家的向心力。美國政府今天執行的正是此一政策。

這種作法的「副作用」就是「弄假成真」,甚至會產生「引狼入室」的後果,譬如美、俄目前的關係。
雇一匹狼來家門口吼吼叫叫,嚇乎嚇乎孩子(欺騙人民)容易,要改變孩子「習以為常」的恐懼心態,就難了!
這就是中國俗話說的:「請神容易,送神難!」
防也好,備也好,都不能違背《中庸》之道,或「君子絕交不出惡言」的基本原則:
防不能防到別人的家門口,備也不能備到將敵人「斬首」而後快的凶狠程度,更不能「指名道姓」搞「斬首」演習,這樣的防,能不能發揮防的效果,很難說,可以肯定的是,必然產生「樹敵」的結果。四處樹敵的後果,就會弄得自己「永無寧日」。西方諸國目前的處境正是如此。通衢要道,充滿荷槍實彈的武裝軍人,這就是「不安全」的象徵,恐怖分子的恐怖活動,已經達到目的了,他們已經贏了!
美國防俄防了幾十近百年,雖然不曾正面交兵過,為防俄花的錢,幾乎將富甲天下的美國,弄得債台高築,靠「發國債」度日。更重要的是將「虛幻」的假想敵,變成了「不共戴天」的真正的大仇勁敵…
好不容易有一位與俄國普京總統相互欣嘗,想打破舊局面,改善或重建新關係的川普當選了總統,卻被活生生的扣上了一頂「通俄門」的帽子…
這兩個世界強權,鬥了幾十上百年,如今想「和平相處」都不行,這不是「世仇」是甚麼?這兩個強權一旦真的打了起來,受害的絕對不只兩個當事國,美國的同盟諸國遭受「池魚之殃」,幾乎是必不可免的。
原本只是想「樹一個假想敵」,作為「防敵」的藉口;因為防衛過當,弄假成真的,將假想敵變成了誓不兩立的「死敵」了…這是《兵法》「恃吾有以待之」的「謬用」。
事出必有因:美、俄之間的仇從何而來?兩個國家間,不曾打過相互侵略的戰爭,也沒有歷史舊恨,二戰末期英、美、俄三國還曾「狼狽為奸」的開了一次雅爾達會議(Yalta Conference),並簽訂了一個出賣中國的《雅爾達密約》。如今兩國間的「互不相容」,完全是「自信不足」、與「防之過甚」的結果。這就是「防衛過當」所引起的損人不利己的災難。
事情發生了,就將一切責任一股腦的推在別人的身上。自己想獨霸世界,就提出「中國威脅論」的謊言欺騙、麻醉本國人民,及「有志一同」的,願意當人尾巴的國家,相互唱和,誤導成「偏極」失真的輿論。不然川普總統為甚麼要說:「美國主流媒體,全是『假新聞』的捏造者」…

譬如:充當「恐怖活動」的人肉炸彈,真的是「想上天堂,娶美女嗎?」用這類幼稚的話是想欺騙誰呢?如果我們相信這類鬼話,不只是顯得自己的幼稚與無知,更是不了解「人之所以為人」,都有與生俱來的「貪生怕死」的「共識」。生命誠可貴不是西方人獨有的認知,「好死不如賴活著」才是人類的共識。若不是被逼得走投無路,若不是讓人恨到「予及汝偕亡」的絕境,人是不會「慷慨赴死」的。
我們在指責別人的時候,該不該先自我省察,自我反省一下?
趙之楚當然不是支持恐怖活動,也不是同情他們,只是希望能替一個充滿「怨氣」的恐怖氣球,找一個洩氣的小孔,化解仇怨戾氣,創造祥和相處的可能。
幾乎是「看破紅塵」的老子也認為:「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願意充當「人肉炸彈」的人,必然是「恨到極點」,又處於「走投無路」的境地,像滿清末期的中國人民,才會心甘情願的參與「予及汝偕亡」的革命行為,作出絕望而壯烈的犧牲…
恐怖分子的恐怖行為,的確令人髮指,在憤怒之餘,能不能在不設前題的心情下,問一句:「如此驚天地,泣鬼神」,前赴後繼的壯烈犧牲,究竟是所為何來?」
「真的是為了上天堂,娶美女嗎?」
趙之楚並不了解恐怖分子行為的「真實動機」為何,就算他們是一群活的不耐煩的「瘋子」,也應該有人出來指出他們究竟生了甚麼病?為病人說幾句帶有「人味兒」的安慰,與諒解的話語,化解、化解他們心中的不平。人權組織怎麼默不吭聲呢?說幾句帶有人味兒的話,是怕得罪人嗎?還是怕得罪神呢?
恐怖行為的確是沒有道理的!在韓戰、伊拉克戰爭、利比亞戰爭、敘利亞戰爭中死傷的婦女兒童,難道都是該死?那些戰爭,該怎樣定位?由誰來定位?就死傷的無辜平民來說,難道不是恐怖活動?發動戰爭的人難道不是恐怖分子。一切干涉他國內政的戰爭,都是一件件不折不扣的「恐怖活動」。
不說別人,也不說別的國家,就說說我們中華民國的革命,若不是滿清政府腐敗到了「亡國滅種」的地步,孫中山好好的醫生不當,會冒生命危險起來革命?在革命十次失敗的過程中,那一次不是死傷無數?那一次不是「恐怖行動」?不然怎會叫他們「四大寇」?殺害無辜的人民百姓,就是恐怖,執行此類行動的人就是「寇」,對平民百姓來說,所有的「寇」都是恐怖分子。
如果現今的恐怖分子,一旦建國成功,世人又該怎樣稱呼,或以甚麼樣的心態對待他們呢?
我們曾振臂高呼的說:「孫中山的革命是被迫害的,是為了打倒列強,為了建立合理的國家政府」。恐怖分子拋頭顱灑熱血的行為,難道就是100%的「無理取鬧」?他們不也是想「建國」嗎?
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栽贓、醜化「對手」的手段,只能讓仇恨越結越深,而化解無望。唯一有效的「化敵為友」的方法,就是真誠的體諒、認錯、道歉、悔改,再加上寬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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