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趙之楚《大樂團指揮(一)》2017/10/6
兩句無心的即席問答,道盡中國《政治哲學》的理念。
不管甚麼音樂,古典的,現代的,即使是《搖滾》(rock and roll),披頭四(The Beatles)不管怎麼「搖」,怎麼「滾」,不管怎麼「瘋狂」,怎麼「反傳統」,表面看起來,好像是各自「自拉自唱」,但絕對不失「和諧」、「協調」的主調。甚至是自稱之為《噪音爵士樂》(skiffle music)的演奏,也得遵守「和諧」的基本原則。因為脫離了「和諧」,或不「協調」的音,就是「純噪音」,真正的噪音,是一種可以當「刑具」用,作精神折磨的「殘酷刑具」,當然是沒有「音樂效果」的,更不能稱之為「樂」!
「樂隊指揮」就是「樂團」中各樂器或「齊奏」、或「交響」,或「獨奏」的「協調者、指揮者、創造者」。

中國以儒、道為主的《政治哲學》,或治國之道,基本上就是「和為貴」三個字!
中國堅決主張「以和平手段解決朝鮮半島爭議」是有其「文化、政治哲學、與傳統歷史」依據的。
趙之楚是一個不會唱歌,不會跳舞,不會樂器,連《生日快樂》都唱不全的人;本題談的當然不可能是《樂理》,或演奏技巧,而是一個「不知音」的聽者,對「樂團」演奏的浮淺感受,即「翕、從(縱)、皦、繹」的感受:也就是孔子說的:「樂其可知也,始作翕(協同一致)如也,從(展開)之純(和諧一致)如也,皦(節奏清晰)如也,繹(絲絲入扣)如也,以成。」
一個國家,就是一個「大交響樂團」,將「國家」比作「交響樂團」,這是趙之楚不曾想過的,未之前聞的新鮮事。如果認同此一比擬,將「國家領導」,比作「大交響樂團指揮」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這比擬太恰當,也太傳神了。這那裡是說「音樂」,簡直就是在談《政治哲學》,特別是《國際政治學》…
一個交響樂團,不可能只有一種樂器、一種聲音;一個國家之內也不可能只有一種聲音、就像不能穿一色一式的服裝一樣;單調會讓人「窒息而死」,會讓國家「自閉而亡」。近代中國之所以衰敗、落後,起因就是「閉關自守」,這30年的突飛猛進,得力於「改革開放」…
原本鮮活的台灣經濟,就是因李登輝的「戒急用忍」(閉關自守的同義詞)弄得一蹶不振。我們也不妨看看美國川普的政府,全力推行的「反全球化」會為美國帶來甚麼樣的福利?
樂團中有絃樂器,有管樂器,有打擊樂器(鑼、鼓、鈸)。每一樣樂器都是樂團不可少的重要組成部分;各種樂器齊集一堂,能不能演奏一部「合節合拍」的交響曲?樂器的好壞,演奏者技巧是重要的,但不是絕定性的,樂隊的成敗關鍵,是「樂團指揮」稱職與否。樂團指揮是否稱職,並不是要能演奏樂團中的每一樣樂器,而是要了解各樂器的特性,與該樂器演奏者的技術水準,讓各樂器在適當的節奏中,發揮其特定「相得益彰」的效果。在《政治學》中,就是「知人善任」,將雜音理順,成為美妙的樂章。樂團指揮與國家領導一樣,都是「通才」而不是單項樂器的「專家」,尤其不可能是長於吹「大小喇叭」的高手(選舉式的民主政治人物,無一例外的全是「大小喇叭」高手)。
中國古人主張「仁者宜在高位」,仁者不是《經濟學博士》,也不是《法學博士》,甚至甚麼博士都不是,僅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仁民愛物」的仁者。也就是俗話常說的「威望素著」的人…
威是權威,望是「有口皆碑」的聲譽,聲譽是得自執行政務的業績,與現今靠吹喇叭騙「選票」的當選人是兩碼事。
名「樂團」必有名「指揮」才有「相得益彰」的效果。
西方的古典學者主張「哲學家皇帝」。柏拉圖對「國家領導人」的要求是:「那些聰明的、理性的、具有自制能力的、愛好智慧的(這些條件就是西方人對《哲學》的認知,簡言之就是「愛智之學」),適合替『共同體』(國家)進行決策的工作。這些工作與靈魂裡的「理性」部分相符合,符合此一條件的人數極少…」(並不是憑三寸不爛之舌,能騙取選票,就是國家的好領導)
一般人以為「法律」就是政治,喜歡選律師出身的人當領導人,結果選出的都是一些「知法犯法」的,「玩弄法律,以權謀私」,欺騙人民的領導人。台灣人民對此一現象應該都有「感同身受」的悲痛。
樂團中的每一樣樂器,就像國家中有「各式各樣」的人民,或族群、或利益團體(士、農、工、學、商…)…一樣,各有不同的訴求,發出不同的聲音,這些聲音與樂團中的樂器所發出的聲音一樣,都是不可缺少的構成分子,不管少了那一類的人民,國將不國。
每一樣樂器所發出的聲音各不相同,樂器發出的聲音是「噪音」或「樂音」不是樂器本身的事,全視樂團指揮有沒有「善於調和」的技巧而定。
✽ ✽ ✽
8月21日星期一,鳳凰台的《總編輯時間》節目說:
俄羅斯總統普京8月20日出席在克里米亞(Crimea)舉行的,塔夫利達(Taffeta Lida)青年論壇。參與者年青指揮家問:「你身為世界『最大樂團總指揮』…」
語音未了,普京就截著說:「不!習近平才是世界『最大樂團總指揮』…」

趙之楚聽了心頭為之一震。讓趙之楚震撼的有三種理由:一是普京聽了沒有沾沾自喜,卻移花接木的,將「世界最大樂團指揮」的頭銜,輕描淡寫的轉嫁到中國領導人習近平的頭上。這分謙虛的外交機智,是當今世界政治領群中少有的;二是流露出他對中國領導人的由衷好感;這樣的即興回答,絕對不是思之再三,有所圖謀的「外交詞令」;三是將「國家領導」比作「樂團總指揮」,這充分表示普京對「政治」的正確而深刻的認知,是超乎《政治學》者,而且非常契合中國傳統文化。
將「國家」比作「樂團」,將「國家領導」比作「樂團指揮」。這比擬真好,含義既深刻又豐富。頗值得「借題發揮」一番…
趙之楚之所以有如此強烈的反應,是因為,這比擬太貼切,太傳神了,太符合中國傳統文化對政治的認知與實踐了,因而引發了趙之楚一連串的感想:
一個民族,一個文化,能歷5,000餘年而彌新,絕對不是「僥倖」的結果,也絕對不是逞兇鬥狠好戰民族所能有的…
儒家主張「和為貴」、「和而不同」;老子主張「柔弱勝鋼強」;大至治國、平天下,小至為人處世,這兩種態度,都是中華民族歷5,000年,堅守不棄的原則。
「和而不同」絕對不是「鄉原」,更不是「不講是非」的好好先生。和而不同是要我們能與「不同理念、不同價值觀」的人和諧相處:譬如宗教信仰不同、膚色不同、政治理念、文化習俗,道德價值觀…不相同的人和睦相處,既不改變自己,也不強求別人改變。
心中長存「人之有技,若己有之;人之彥聖,其心好之」的寬廣胸懷。與各方面與自己不同的人相處,才能取人之長,以補己之短,文化才能日益充實,個人修養才能「日新又新」的有所進益…
《論語》書中有:「勿友不如己者」這句話,「友」字有「向朋友學習」的意思。勿友不如己者,不是教我們「不要與自己差的人交朋友」,而是要我們不要「學朋友的缺點」。同書又說:「益者三友,損者三友;友直、友諒、友多聞,益也;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損矣。」這些個「友」字,都是作「學習」講。

中國文化之所以「博大精深」不是天生的,而是因為有一個以「和而不同」為主軸的學習導向,一直能虛心的容納「不同」,所以才能「博大精深」;因為一直主張「和為貴」才能「廣結善緣」歷久不衰。成為世界唯一有5,000年綿延不絕,獨步世界的鮮活文化。
一個樂團,當然不只一個人,不只一類樂器所組成的。就像一個國家不只一個行業,不只一個利益團體,甚至不只一個族群所組成的團體。就是同一血統的人民,或家族,每個人的智力、體能不一樣,愛好各異,所求所需自是不同。一個國家的領導人,帶領一群利益不同,信仰各異,能讓他們各展所長,又能和諧相處,協力合作,共濟「安和樂利」的「國泰民安」之境,這是一種「高深的藝術」而不是科學,西方人將《政治學》列為《科學》就是一種錯誤的分類;這像不像「樂隊指揮」,指揮各樂器手,演奏一曲華麗的「快、中、慢」交響曲;普京這樣一個「即興」的比擬,是不是既「真切」又「恰當」?
脫口而出的「即興之言」,往往是真誠可信的!
|
|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