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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之楚《霸凌(一)》2017/6/2

  「霸凌」本是一個耳熟能詳的詞彙,出乎趙之楚意外的,竟然是從英文bully翻譯而來的「外來詞彙」。從翻譯的角度看,這真是一個「音、義」雙絕的「翻譯」佳作。
  霸字的解釋很多,以「依仗權勢或實力橫行一方的人」解釋最為簡捷傳神。由「霸」字組成的詞彙有:霸佔、霸權、霸道、霸略…
  「霸凌」的方式不一而足:有暴力霸凌:譬如拳打腳踢、飛機轟炸、飛彈襲擊、軍事威脅;有信仰霸凌,譬如自以為是的「否定」其他宗教、其他政治制度、其他社會價值觀;歧視不同膚色的人…
  世上有多少「霸凌」行為,就是多少「霸凌的理由」;「霸凌」令人髮指,「霸凌的理由」讓人心寒又無奈!
  「霸」是一個儒家人不怎麼喜歡又抹不掉的字,加上「凌」字,組成「霸凌」,那就是個10×10或100%的負面詞彙了。



  每天早起,做完一天必要的日常瑣事後,第一項與外界「聯接」的事,就是看《鳳凰衛視》的《有報天天讀》節目。
  「美國五角大樓官員說,」主持人李煒報導說:「位於地中海東部的美國海軍驅逐艦向敘利亞境內的一個空軍基地發射了59枚戰斧巡航導彈…」
  趙之楚聽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霸凌」二字。
  之所有這樣的反應,並不是趙之楚心中,對某人、某事,有甚麼先入為主成見(prejudiced),或固化的偏見(stereotype),而是昨天晚間看了一則中國大陸中學生,在校結夥毆打、欺負同學的新聞影片,用的正是「霸凌」二字。殘留在「眼底」的「殘餘影像」尚未完全消退,霸凌二字的「餘音」仍在耳邊「繚繞」,因而有此直接聯想…
  這是「霸」的金文字形,是刻製在「殷周」時期的「青銅器」上的文字,所以稱之為「金文」,至今已有三千六、七百年。照道理說,有這樣的字出現,就表示已有該字所代表的「行為」存在。這就是說,霸佔、霸權、霸道、霸略…之類的行為,早在3,500多年前就已經存在,甚至是已經很普遍了。譬如史學家們津津樂道的「春秋五霸、戰國七雄」,都是雄霸一方,藐視周天子的諸侯。
  「霸」字的籠統解釋是「唯力是視」,甚麼是「唯力是視」?簡單的說,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這樣「唯力是視」的事,史不絕書,至今仍是大行其道,而且是「公開化、合法他、國家化…」
  這是「凌」字「金文大篆體」的寫法,原義為「駕凌其上」之意。延伸義則為:侵犯、欺壓、欺凌、凌逼、凌辱、凌侮、恃強凌弱、凌亂、凌雜。一般說來,是一個「負面」含義較多的字詞。比較正面的用法則有:壯志凌雲、凌乎其上。
  霸凌一詞,聽起來並不陌生,也能了解其意,因為要用《霸凌》作為寫作題目,就得查一查「霸凌」一詞的本義、來源:
  不查不知道,「霸凌」一詞竟然是從英文翻譯而來的「外來詞彙」,雖然是外來語,所表達的行為,絕不是只是英語系民族才有的行為。昨晚看到中國的中學生,在校「霸凌」同學的事件,絕對不是學習外國人的,而是有自身文化承傳的行為…
  橫行霸道的行為,自古有之。中國春秋時代有「各霸一方」的「五霸」,戰國時代有相互敵視的「七雄」,心中想的都是「統一天下」,執行的都是「強凌弱,眾暴寡」的政策,並以之為是「替天行道」的義舉…



  儒家人從一開始就是「反霸道」的,可以說儒家就是因「反霸道」而生的,就像《墨家》是為反戰而生的一樣。這就是說,如果沒有「霸道」,也就不會有儒家所主張的「王道」;若是沒有「爭城一戰,殺人盈城,爭地一戰,殺人盈野」的戰爭,就不會有反戰的《墨家》…
  儒家人對「霸」這個概念詞是沒有好印象的。因而提出「王道」,王道就是「聖王之道」,主張憑「道心」治理國家,領導群倫。就是「以德服人」,就是孔子說的:「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既來之,則安之…」這就是「王道文化」。
  孟子到齊國推銷「王道」時,齊宣王想與他談談春秋五霸的事:
  「能不能談談齊桓、普文的事功霸業?」齊宣王向孟子請益的說。
  「孔門弟子,不談齊桓、晉文稱雄道霸的事,所以儒門後繼者,都不太清楚他們的事…」孟子推得一乾二淨的說:「不如談談王道吧!」
  齊國曾是孔子稱讚為:「九合諸侯,一匡天下,不以兵車」的五霸之首,到宣王時已經衰落,後代子孫緬懷祖先的霸業,就像日本人總是忘不過去作惡多端的威風一樣,總想聽別人談談先人的豐功偉業,強盜的後人,也常誇耀祖先「行俠仗義」的行為。儘管別人不恥一談,後生晚輩,或想主動提一提,拋開是非不說,此情甚是可憫…

  像「三家分普」(韓、趙、魏)使「五霸」變為「七雄」的梁(魏)襄王,也想「統一天下」,可見謀求「統一」是「五霸七雄」的共同心願。
  孟子見了梁襄王之後,出來對人說:「那個望之不似人君,走近一看一點兒威儀都沒有的人,一見面就直白的問:『怎樣才能統一天下?』」
  孟子就不客氣的對梁襄王說:「定于一。」
  梁襄王又問:「誰才能統一?」
  孟子就告訴他:「不喜歡殺人的人就能統一天下。」
  梁襄王再問:「誰能給他?」
  孟子回答說:「天下人都會給他。」
  最後這句話就是:「得民者昌」。現今的民主政治,講的是「得民者贏」,儒家的「得民之道」是「行愛民如子」的仁德之政。現代投票式的民主,得民的方法是:鼓動如簧之舌,對外「樹仇敵」,對內「畫大餅,吹大牛,說大話…」騙選民的選票…
  民主國家的「競選活動」,其實就是每隔幾年上演一次的「相聲」鬧劇,台下選民總是抱著「看戲找樂子」的心情,既不在乎候選人當時說了甚麼,也不會記住他們說了甚麼,反正「選舉語言」是不負「兌現」責任的…



  霸者與仁者都想「統一天下」,只是在想統一的「用心」、以及所用的「手段」不同:
  霸者是以「主宰」為目的、以「武力」為手段;
  仁者是以「共進共贏」為目的、以「相互尊重,和平談判」為手段。
  看看現今的世界,不論是冷戰時期的「兩強對峙」,後來的G─7、G─8、G─20,以及最近「呼之欲出」的「新型大國關係」,謀求的「目的」不同,「用心」各異,與使用的「手段」,是否完全相同?
  基本上,趙之楚是贊同孟子說的在「不嗜殺人」的原下完成「和平統一」,進入「相互包容,和諧相處,平等互助,有福同享」的「大同世界」。
  憑武力、憑霸權,帶著「殖民色彩」的統一,簡直是「緣木求魚」,古今都沒有「成功」事例的。
  「緣木求魚」是孟子與齊宣王對話所產生的成語。意思是「憑武力,以戰爭的手段」追求「統一」,就像攀爬到樹上抓魚一樣。
  齊宣王聽後說:「有那麼嚴重嗎?」
  孟子說:「比這還要嚴重的多!攀爬樹木求魚,雖然抓不到魚,卻沒後遺災難;若以你現今好戰、嗜殺的作為,追求你的理想,盡心盡力的做下去,將來必定是,四處樹敵,弄得『眾叛親離』沒有朋友…」
  趙之楚懷疑,美國當政的政治人物、走紅的智囊人物,是否讀過這樣的書?就是讀過,或聽說過,多半也是嗤之以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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