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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之楚《空與容》2014/3/21
*有人說:「生活是一本書,房屋是展示生活的舞台。」*
─參加徐化森、曹蓉夫婦邀宴有感。
「你認為人可不可能完全沒有偏見?或沒有盲點?」有一天,在Mall喝咖啡時,Dick突然提出這樣一個話題。
趙之楚知道,他這一問是有原因的,因為近些日子,我們常談論台灣的藍、綠人物,也談了不少國際政治人物,譬如安倍晉三、美國政要的諸多言論……
「如果不是他們有盲點,就是我們有盲點!」趙之楚說。
「可能只有哲學家,或是宗教家,沒有偏見、或盲點。」Dick說:「我說的是佛教高僧、或有道禪師們。」
「……」趙之楚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說:「如果要有這樣的人,那就是孔子,亞聖孟子不與焉!」
「孔子不是哲學家嗎?」Dick說。
「孔子是聖人,是『聖之時者也』的聖人,不是哲學家,哲學思想是有時代意義的,時過景遷,就不當道了!譬如尼采,譬如康德……」趙之楚說。
「哲學家、思想家、宗教家、專家……」Dick沒有回話,趙之楚接著說:「所有的,凡有一技之長的甚麼家,都有『唯我最好』的偏見,與看不見別家、別派的優點的盲點。」
「……」Dick頷首,沒有說話,不知是同意?抑是不想爭論?
***
道家言無,佛家說空,聖經(馬太福音)說:虛心的人有福了…趙之楚原不懂無,不解空,對虛心的了瞭解也是半知半解……
最重要的是,趙之楚不想將自己捲入這些永遠沒有結論的空談中,覺得空、無、虛這些想法,離自己的生活太遠,太遠了。
像台北觀音山頂上的人,看淡水海邊游泳的人相互觀望一樣。在海中游泳的人(譬如趙之楚),看觀音山上的人,只是「高山仰止……雖不能至,心嚮往之」的景仰而已。在觀音山上的人,看海水中載浮載沉的游泳者,似有「人溺己溺」的責任在身……二者之間的距離、想法,相差太大,也相去太遠了……
儒家經典《尚書》有「有容乃大」這句話,後來就成了中國人耳熟能詳的「待人接物」的最高指導原則。
容,在多數情況之下,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絕大多數人,都是能不容就不容,權貴者,尤其是如此。因而有容忍是弱者的表現,剛性哲學的信奉者,就認為容忍是製造罪惡的源泉。中國也有姑息養奸的說法。
空、無、虛,似乎已經成了舉世「為人處世」的「普世價值」觀,至少人人都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教導人的。
有人說,凡是被一再強調的事,往往就是極其缺少的。中外古今的哲學家、宗教家、先聖先賢,之所以一再強調「空、無、虛」,極可能就是:人人都缺少這樣的「意識」,以及因此意識所引導出的行為。
空、無、虛三個字是同義詞嗎?究竟有沒有差別呢?
佛家有色即空,空即色的說法。空等不等於色,很難說。但空與色一樣,都是一種存在!
老子講無,《道德經》中的無,不是沒有,不等於0。無是有之母,有是因無而生。無只是一種視覺現象,在感知世界裡,無與有一樣,也是一種存在。
《道德經》說:三十輻(支撐輪圈的條木)共一轂(輪),當其無,有車之用。埏埴(泥製陶器)以為器,當其無,有器之用。鑿戶以為室,當其無,有室之用。故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
房屋沒門,進不去;沒有窗,不通氣,也不能住人。人住的不是牆壁,而四壁之間的空……
用就是一種「感知現象」。
0的價值並不在0的本身,而在它所處的位(在數系中的位置),所以0也不是沒有,也不是無,而是用,能使有(數字)變得有用,有價值。
老子說的無,究竟是甚麼呢?或許就是現代科學稱之為暗能量的東西,宇宙的有(可見物質),是因它而生,俗話說的無中生有,信非虛言。這樣說來,老子的「有無關係」,也有些像佛家的「色空關係」……
虛,就沒有那麼玄,它兼有空與無的意思。既可以是空虛,又可以是虛無。當然,虛無、空虛,也都不等於沒有或0。
從藝術的觀點,更容易了解空、無、虛的內涵:中國傳統國畫的留白,是一種極高的境界,「藝術的美感」僅存在於觀看者的主觀意識中,並不是客觀的存在,這種因留白而產生的想像之美,就是空,或無的感知妙用。
***
「2月14日星期二,」楊船長在電話裡,語帶興奮的說:「徐化森家提前請『喝春酒』……」
正唸叨著:「又有一陣子沒在一起『吃喝』了。」
野鶴老人們,並非想像中的「閒雲野鶴」,說起來還都是「家務纏身」的大忙人。一個人「忙裡偷閒」容易,一伙人同時忙裡偷閒,就不容易了!這正是他們「聚少離多」原因。
「他急甚麼?不是才立春嗎?」趙之楚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說:「難不成,有誰跟他搶不成?」
「他們要回台灣渡假一個月……」
「這到是個好理由。」趙之楚說。
從接到通知的那一刻起,Arlington的野鶴們,就忙著打電話約車、組隊,準備赴會。從Arlington到Dallas有40哩之遙,順暢時,開車約40分鐘,Toll cost去來約$7.00,組隊併車而行,對別人說是為了「環保」(少車輛少排放),心裡想的是「省錢」。減少支出,也等於增加收入。結果與The more you buy,the more you save的思路,是大不相同的。
不能賺錢的老人,又不能省錢,那就是孟子說的:既不能令,又不受命的絕物。
有一次,記不得是那一天,在Mall喝咖啡聊天時,談到服兵役,駐防台北時的假日活動,看完免費電影後,上清真館,吃30個蒸餃,喝一碗羊雜湯…讚不絕口的,不是食物有多美味,而是餃子汁滴進醬油碟中,立刻就凍成了塊狀油花……
牛油,現代人聞之色變的,幾乎是視之為毒葯的有害食物。
那時的人,不是沒有營養觀念,只是所注重的,與現今有些不同,甚至是相反。那時的人,認為熱量(calorie)就是營養(nutrition)的總稱。說也奇怪,那時,過胖的人還真不多,甚至認為胖是福。不像現今以乾癟癟為時尚,說人胖成了歧視、中傷的話語。談著談著,不禁有些唏噓……
「我們真的是何其有幸啊,」楊船長說:「從缺油(他是說少油水),走到今天的崇尚少油(他是說以少油脂為善)的時代……」
「我們真的成了『跨越時代』的幸運者,」趙之楚附和著說:「尤其幸運的是,沒有患上營養不良症,也沒有惹上營養過剩的諸般病症,譬如肥胖、三高。」
「還記得不?清真館的門前,都掛著一塊牌子……」Dick楊說。
「……」趙之楚不解其問的望著發話人。
「本館清真,外菜莫入。」趙之楚突然記起的說:「當時看了,還真不知道甚麼是『外菜』?」
「那時的人,都是為吃飯、穿衣而忙碌,」Dick說:「很少談論宗教,也不懂各宗教的門規……」
清真館的門前,有這樣的把關牌子,這就像許多政府機關門前張貼的「未經允許,不得入內」的告示是一樣。其實平民百姓,家家戶戶的門前也有把門的「門神」……
「你不是常說嗎?」Dick說:「每個人的『心靈之門』,也有一位把關人……」
「這個把關人,很重要。」趙之楚說:「心靈之門前,有一個廉字把關的人,就不會貪污,有一個義字把關的人,就不會出賣朋友,不會移情別戀……」
「如果是一個甚麼政治主義、宗教信仰、哲學思想把關呢?」Dick問。
「那就是『門戶之見』。」趙之楚說:「越是學術地位高的,越是專精的學術大師,門禁越森嚴,越是『非本門本派』,幸勿進入……」
宗教聖地、革命聖地、學派聖地都是不容外人隨意闖入的。一旦誤入,就會惹上「思想有問題」的「牢獄之災」,或是造成現今的「宗教衝突」……
外人說他們是「偏見」,他們自己說是擇善固執、守死善道、信仰堅貞。
「世上究竟有沒有『沒有偏見』的人?」Dick感概的說。
「未被污染的,無知無識的百姓……」趙之楚說:「所以老子主『無知』,認為知識是害人的東西。《道德經》說:民之難治,以其多知。」
「禪師呢?四大皆空的有道高僧呢?」Dick說。
「哲學家是最固執的一群,」趙之楚說:「有道高僧的『空心』中,更是容不得一粒沙的……」
「我只聽說情人的眼裡,容不得一粒沙……」
「其實的心裡容不下。」趙之楚。
「說的是,說的是。」Dick說:「其實就是心中先有了想法,先進入心中的想法,就成了心的主宰。」
「所以,宗教、政黨、學派……在灌輸新概念給你之前,都要你『虛心』,並清除你心中『先入為主』種種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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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沒有郵政、電話的時代,探親訪友,基本上沒有「事先約定」的可能,能否如願的見到面,大都是by chance的,所以常有「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的事。當年因為預約不便,也就沒預約(make an appointment)的習慣。沒有習慣也是一種習慣(照自己的心意而行為)。
鶴友徐化森就是一位照自己心意而行的性情中人……
常常千里迢迢的,從Dallas帶著自製的美味泡菜,來到Arlington探訪趙之楚,一年之中,就曾兩度不遇,但絲毫沒有敗興而歸的遺憾,反而說是趙之楚沒有口福。你責怪他不懂現代禮貌,他說想要你surprise一下,也是現代禮貌。徐兄的行為,不得不讓人想到古典小說中,獨立特行的古道人物?
徐兄訪友,有些像東晉王子猷,大雪之夜駕舟前往陰山拜訪好友戴逵一樣,划了一夜船,天亮才到戴家門前,連門也不敲一下,就折身返回。問他為甚麼要這樣,他說:「乘興而來,興盡而返。」能否見到面,並不重要。說實在的,雖然沒見到面,有沒有吃到可口的泡菜,趙之楚還是心懷感激的。
時至今日,雖然來到凡事都要appointment的美國,徐兄仍保有「隨興所之」,by chance的瀟灑行徑,非性情中人,莫為也……
行為是受「思想」支配的。孫中山先生說:「主義是一種思想,一種信仰,一種力量。」當思想變成行為的時候,就是無堅不摧的力量……
如果某一思想變成了某一人的心靈之門的守門人,其他的想法就休想入內了。別人說他頑固,他心裡知道自己是擇善固執。
想改革,要改變一個人,就得先將他的心靈之門的守門人給撤換掉。這就是革心。中山先生說:「革命必先革心」,共產黨要改革,要開放,最難破除的,就是心中原有的那些先入為主的歪道理(共產主義、階級鬥爭、無產階級專政、既得利益……)。有些人,甚至明知道自己所信以為是的道理,是不通的,卻不願意改,理由是不能有始無終,不能背叛自己……
好戰的帝國主義者是如此,日本的安倍晉三,及其同路人也是如此。除了他們「自以為是」的道理之外(心靈的把門者),其餘的「外菜」,一概禁止入內……固執、頑固,就是這樣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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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人談天,也常有「話不投機」的時刻。就是因為彼此的「心靈之門」上,有一把「互不認同」的鐵鎖(先入為主的,不同的概念、想法……)。
所有的革命家、宗教家,都要人洗面革心。洗面革心就是要你將,看守心靈之門鐵鎖撤除,要你將心中原有的種種想法清除掉……達到「空、無、虛」的境地,新的革命思想、新的宗教教條才能乘虛而入。
老子主張無,卻又保有三寶,事實上也不是真無。《道德經》:「我有三寶,持而保之。一曰慈,二曰儉,三曰不敢為天下先。」他的煩惱,正是來自多知……
佛家主張空,又說「空即色,色即空。」可見這個空,並非真空。如果一個人真的修到了心中無物(明心見性,認識了自己的本來面目),那也是不能容物的。空而能容是矛盾的……
有兩個這樣的故事:
有一位外國傳教士來到中國學禪,住進空無一物的「禪舍」,學禪之前,老禪師先教他學中國話。老禪師先教他兩句常用的「應對」語言:「你來了,請坐,請坐。你走了,不送,不送。」傳教士學習十分認真,睡覺時在夢中也常說這兩句話。
有一天夜裡,小偷進了禪舍,正好聽洋學生說夢話:「你來了,請坐,請坐。」
小偷嚇的不敢動,等了好久,沒有任何動靜,猜想,方才說的可能是夢話。
小偷心想,還是快走吧,正要出門時……
「你走了,不送,不送。」
這一下,可真把小偷給弄糊塗了……
還有一個與空有關的故事:
一位有道禪師,在一間一無所有的禪室裡打坐,夜間一位小偷摸進漆黑的禪室,東摸摸,西摸摸,始終摸不到一樣東西……
禪師忍不住的說:「大白天我都找不到一樣東西,我不信,你能在晚上找到甚麼?」
你進到禪師的「空屋」中,必然是一無所得的!他不會將你抓起來送警,也不會讓你久留。
任何思想(主義、教義……)進入一位「空者」的心靈,他都會說:「請坐,請坐。」你要走,他就說:「不送,不送。」
一位修道有成的空者,他的心,就像一間空無一物的禪舍,你進去,沒有阻攔,你走出來,也帶不出任何一樣東西,只能在他的心靈的空屋中逛一圈,而不容你長駐,因為空者的心靈之屋,客人(主義、教義、主張……)來了,他不會拒之門外,客人(主義、教義、主張……)要走了,也不會相留……
空是不能「容」物的。空比滿還要「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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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不講空,孔子在《論語》中曾說過:「回也其庶乎,屢空。賜不受命,而貨殖焉,億(憶)則屢中。」這個空是指有形的物質匱乏,與修養上的空是兩碼子事。孔子也不講無,只說「有容乃大」。因為孔子的信仰是:「毋意、毋必、毋固、毋我。」任何意見、主張、理論…,他都能聽進去,並能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這樣的胸懷才是有容與能容的。
孔子之所能成為聖人,其理在此!他能成為聖之時者也的道理也在此!
孟子因聖人的行為,將聖人分為不同的類型,他說:「伯夷,聖之清者也;伊尹,聖之任者也;柳下惠,聖之和者也;孔子,聖之時者也」。聖之時者也,就是能因應時代變遷,與時俱進的聖人,俗稱萬世師表。
每一個心靈之門的門前,都有個或數個看守門戶的鐵將軍,非同道者,一概拒之門外。所以稱之為門戶之……
這樣的門戶之見,宗教、政治、科學、哲學……可說是無處無之……
講無、論空、說虛,都不是目的,目的是要人能容。就是要人空出心靈,來接受他們的主張、教義、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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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鶴們約車、組隊的時候,都說要早一點去,一則是避過交通的尖峰時刻,二則可以打兩圈麻將。結果,唱議人不但沒有早到,反而遲到了,尖峰時刻是避過了,麻將卻沒打成。
上一次Dallas不容易,順便到幾家東方超市「採購」Arlington買不到食品……
趙之楚是第二次來徐家喝酒,前一次,因為到的晚,參觀「新居」的活動沒趕上,一進門就坐上桌,端起了酒杯……
朱迪是第一次到徐家,免不了要參觀一下房子,趙之楚也跟在後面補課……
這一課補的好,幾乎是一次震憾教育:
牆上沒有字畫,桌上沒有花,屋角沒有盆景……給人的印象是沒有「牽扯」的「自由」,是沒有壓力的舒適……趙之楚忽然想到國畫的留白,難道,這就是空之美的藝術境界?
趙之楚的震憾,不是虛言,更不是誇張,而是他前所末有的生活經驗。一般而言,中國人的家裡,牆上總少不了幾幅字、畫,檯案上總會有幾盆花卉,屋角總會有幾棵長青植物,前、後院總少不了種幾棵具有象徵意義的樹木、竹林……
徐家室內、室外,給人的印象是寬敞、明亮、整潔,讓人的思想得以解放,心靈得以自由……
給人的直接感受是,這一家人,是不受傳統局束,不被時潮左右,不被世風影響的,是一個有堅強自我的人家……
人常言:有容乃大。字書說,容是一種受物之器。就是俗話說的容器。一個容器能裝多少東西,有兩個先決條件:一是與容器的大小有關,大容器裝的多,小容器裝的少;二是容器中是否已經裝了別的東西,如果裝了,所剩的空間大的,裝的多,所剩的空間小的,裝的少。這原是簡單不過的道理,昨天,1月14日,星期二,在徐氏夫婦家,這個簡單的道理被「顛覆」了……空屋裡,卻沒有一件世俗的東西。不是沒有空間,而是被空佔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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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文解字》:空,從穴,工聲。穴,即洞穴,字書說是:土室。可以住人,可以儲物。引伸其義,乃有「容納」之義。
空與容,在字典中,都是屬於穴部。字典對穴字解釋是:穴,土室也。
中國文化向來以「勤儉簡樸」為上:
《論語》中有這樣一段孔門「師生對話」:
孔子弟子仲弓(冉雍)請老師評價子桑伯子(當時的一位隱士)。
孔子說:「還可以,為人甚簡。」
仲弓說:「居敬而行簡,以臨其民,不亦可乎。居簡而行簡,無乃大簡乎。」
孔子說:「你說的對呀!」
這段話有兩個關鍵字,一是「居」,另一是「行」。居是「家居私人生活」,「行」是指與人應對、處事等行為。居家之簡,是節省;與人應對、處事之簡,是直接了當,是真誠。因而孔子肯定的說還可以。
據說:子桑伯子平日在家,為了節儉,常不穿衣服。不穿衣服的行為,省則省矣,卻有失禮敬。因而引起了仲弓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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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鶴以外的,別人的家,趙之楚不知,眾野鶴的家,趙之楚都去過。七十歲以上的,中國老人,習俗都有些近似:都喜歡在家裡掛些字、畫,放置些花卉盆景,以表達自己的喜好、品味……
生活是一本書,一本不會說謊的書…房屋是生活行為的展示舞台:
中國人,喜歡借物明志,因此家裡總會掛些足以代表自己心性的字或畫,表示自己的愛好,譬如周敦頤愛蓮,陶淵明愛菊;或以盆景花卉表示自己的志節,譬如以蘭花代表君子之德;以松柏,表示堅貞。孔子就說過:「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雕也。」梅樹冬天開花、竹子嚴冬不枯,都是含有不同於流俗的自我期許之意……
走進一個中國人的家庭,牆上看不到主人喜歡的字畫,桌几上看不到主人鍾愛的花卉,屋角看不到主人明心見性的盆景,前、後院看不到主人自我期許的樹木……
繞屋一周之後,趙之楚像看了一本《無字天書》似的茫然……
一股不同於流俗的特立獨行之氣,直撲趙之楚的胸臆;讓趙之楚覺得得意的是,去年,曾寫過《性情中人》一文,說的就是徐氏夫婦,看來,自己還有幾分眼力,並沒有看走眼……
趙之楚所了解的,是屋主人所要展示的,生活內涵嗎?空也與色一樣,有展示之用嗎?如果是,那麼,空即色就有些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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