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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之楚《思念莫待別離後(一)》2015/11/6
人世間的許多事,都是看似: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
經唸久了、木魚搞久了、念珠數久了,即便不能「成佛」,也會成為一位虔敬的「佛弟子」…
同一張流行歌CD片聽久了,突然產生了「思念莫待別離後」的想法。
這樣的想法,讓趙之楚有些像「悟道」的喜樂。
老一代的讀書人,桌案上常放一個「宥器」。宥器就是俗話常說的「座右銘」。座右銘的作用,無非是自我勉勵、自我期許的一種惕勵。形式則是多樣的,有用字句,有用畫作,有用花卉,有用器物。宥器就是一種作為「座右銘」的器物…
中國最古老的「座右銘」就是「湯代」的「盤銘」(如圖):內容是:「苟日新,又日新,日日新」,是勉勵人在德業上求新、求進的意思。
銘就是刻的意思,譬如「銘記在心」,就是刻在心中的記憶;盤銘,就是刻在盤上,時時提醒自己,不要忘記,並要身體力行的文字。
銘也是一種文體,譬如「墓誌銘」。
銘這個字現今不常用了,連「座右銘」也變成了「文言、古語」了。若是換成英文reminder,就一目了然了。譬如戴在手腕上的 Wristband reminder。
盤就是一個盛水的盆子,盤底刻些「自我勉勵」的字句,每天洗臉時就能看到,洗臉的同時,順便「革一下心」。「洗面革心」這句俗話,說不定「商代」就已經有了?
《荀子》書中記載了孔子參觀魯國桓公太廟時,發現「欹器」時與廟祝,及弟子間的一段對話,特別寫了一篇《宥坐篇》…
《荀子.宥坐篇》:孔子觀於魯桓公之廟,有欹器焉。
「此為何器?」孔子問守廟的人。
「這就是宥坐之器。」守廟者說。
「我聽說宥坐之器這東西,虛則欹(傾斜),中則正,滿則覆。」孔子聽後說。
「加些水看看!」孔子回頭對隨行弟子說。
弟子將水注入欹器中,加到中間,欹器就正了,加滿了就翻覆,空虛後就傾斜(欹)。
「你們看看!那有自滿而不覆亡的!」孔子看後感嘆的對隨行弟子說。
這段話又證明了《論語.八佾》中的一段對話:
孔子進入太廟,每一樣事情都要問。有人就說:「誰說鄒人之子(孔子是魯國鄒縣人)知禮呢?進入太廟,好像甚麼事都不懂,每一樣事都要問。」
孔子聽到後說:「這就是禮呀!」。
凡是能達到提醒自己,惕勵自己的東西,都能當作「宥器」或「座右銘」用。趙之楚發現,流行歌也可以當「座右銘」用!
安置一個「座右銘」容易,凡是能警惕自己、勉勵自己,促使自己進步的人、事、物,都可視作「座右銘」…
能不能照自己選定的「座右銘」行動?就是問題了!能行多久?問題就更加的大了!
趙之楚的車上,除了有一張女兒為他燒錄的CD片,其中有18首老歌,沒有歌名,也不知唱者是誰;還有兩個放在擋風玻璃下的,不知甚麼時候,從那裡買來的兩隻Bean Bag Dogs…
CD片時聽時不聽,聽是聽了,卻像「清風過耳」,沒有激發出一絲讓人多想一下的「啟示」;擋風玻璃前的兩隻Bean Bag Dogs只要開車,天天都會看到,看是看了,卻從不曾關注牠們之間的變動,有時雖然發現牠們有所變動,總「以為」只是車子震動的「無意識」變動…
這樣「清風過耳」的聽,與「過眼雲煙」的看,幾年(總有六、七年)下來,沒有產生任何讓趙之楚感覺到「啟發」的思緒…
直到有一天,「繩斷蛋破」的事發生了…
趙之楚發現:擋風玻璃前的兩隻Bean Bag Dogs的「變動」不完全是車子震動所造成了;同時又發現,每一首歌中,總有一兩句能勾起趙之楚對往事的記憶,或與現今生活的聯想…

譬如:看到這樣的畫面,趙之楚就想到朱迪最喜歡的,兩人在後院喝茶時,常唸李白的《獨坐敬亭山》:「眾鳥高飛盡,孤雲獨去閑;相看兩不厭,只有敬亭山。」
再看看這下面的畫面,顯然不是車子震動所造成的,必然是朱迪在說:「我生氣了,我不高興!」讓自己心愛的人受傷害,是不道義的。
兩隻Bean Bag Dogs竟成了趙之楚最好的「座右之器」,也許是「無心插柳」,這也證明,只要有心,事事物物都能成為「座右之器」!
俗話說:「思念總在別離後。」這句話聽起來好像是「理所當然」的事,理所當然之外,還有沒有別的「潛意識」呢?

時過景遷的「思念」,好的是《往事只能回味》,好是好,卻帶有「悔不當初」的味道兒。會不會產生「早知如此掛人心,悔不當初莫相識。」這樣的思念滋味是甜蜜?是懊悔?
是懊悔,也是甜蜜,說不定是兼而有之。時過景遷的甜蜜思念,常是對現實不滿的反射;多少帶有懊悔的味道兒,這樣的思念有害無益…不管是甜蜜的,或懊悔的思念,都不如「及時」思念的意味深長!而有「建設性」。沒別離也該「長思念!」
事實上,思念就是一種「信仰」的回饋,常思念著神,就是宗教信仰;常思念著孔子,就是道德信仰;常思念的事物,就是心嚮往之的目標,或稱之為「志向」。思念就是一種無形,常存於心的「座右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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