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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之楚《舍得與舍不得(一)》2016/3/25

  人常言「舍得」,其實舍得並不包含「舍棄」與「獲得」的雙重意義,更不是「先舍後得」、「不舍不得」的交換。也不是「失之東隅(日出處,比喻:早晨),收之桑榆(黃昏)」所說的「早失晚收」的意思。

  「舍得」用的只有一個「舍」字,「得」只是加強語氣的「語尾助詞」。與「舍不得」的「得」,同樣是語尾助詞;有些像四川人將「好的」,說成「要得」、或「格老子硬是要得」…

  或者說:舍是動詞,得是受詞,要我們舍棄「得」的念頭。正是孔子說的:「戒之在得。」

  誠意、正心、修身是純道德的,純道德行為是「為善不欲人知」的單向行為;沒有「交換空間」的。

  與宗教信仰一樣,不管信甚麼教,都不是與神的「有條件交換」,交換是商業行為…俗話說:「有心為善,雖善不賞。」就是這個意思。

  與神談交換,是對神的輕蔑;與道德談交換,就是偽道德。


  「這樣一隻多產的,生金蛋的雞,說讓就讓了,也真舍得?」
  這是Dick楊所有的朋友,聽說八月一日起「茶理王」連生意帶名號一起轉讓給別人後的同聲「驚佩」!
  老子教我們:「知足」。他說:「知足之足常足矣!」
  孔子教我們:「知止」。他說:「於止,知其所止。」
  佛教導我們:「放下」:佛說:「放下就是智慧。」
  (注意:這句話並沒有一個「得」字,只說「放下」)
  這些教誨可說是人人都懂,尤其是中國人,不只是懂,而且會口若懸河的說給別人聽。親自力行的人少,持之以恆的人尤其少。這就是「聞道者眾,傳道者多,行道者寡」的「常態」現象。
  在「功名利祿」的面前,人少有不變節的,若能不變節,就是「富貴不淫」的大丈夫;能提得起,放得下,不只是真智慧!而且是高品德!

  西方人辦事、作學問,重科學,講分類,將學術分的雞零狗碎:哲學、倫理學、政治學、法律學、心理學、經濟學…
  中國人沒有那麼科學,講的是「格致誠正修齊治平」的一貫大道。甚麼學都在其中,尤其是治國之道。
  「格致誠正修齊治平」之道,就是「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之道。更重要的還有一句:「自天子以至於庶人,一是皆以修身為本。」特別要緊的還有一句:「其本亂而末治者,鮮矣!」
  格物是究研事物,中國人的知識是從研究事物(格物)而來的,不是憑空杜撰的,這就是「科學」…

  意不誠,心不正的人,能為人民服務嗎?為了一己之私,可以出賣祖先(說自己是日本人);這樣的人,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顧廉恥的將自己的真心話說出來,也算是有勇氣的了;比這更下賤的,是面對這等羞辱同胞的無恥言論,為了「選票」,連一句批評的重話都不敢說:俗話說,姑息養奸,李登輝之奸,就是這些見義不為的「無勇」之徒(民進黨人、宋楚瑜)的姑息所養成的。
  今天世界各國社會之亂,不是制度好或不好,因為每個國家都亂。可見不是制度出了問題,而是「誠意、正心、修身」出了問題。
  意不誠,心不正,甚麼《學》都是《偽學》,都是沒有用的!
  這樣的道理,是西方人,或是學習、崇尚西方學術的中國人所不能苟同,更不會贊成的「迂腐之論」。趙之楚不想說服誰,別人也甭想說服趙之楚,信仰自由嘛!
  道家講的治國理念是「無為」。
  儒家治國的最高境界是:「垂拱而治」。
  無為、垂拱都不是「不作為」,而是「誠意、正心、修身」,孟子說:「有德者宜在高位。」正是柏拉圖也希望的「哲學家皇帝」(philosopher king)。這樣德高望重的領導者,不必操勞瑣事,「居其所而眾星拱之。」這就是「身教者從」的理論根據。
  為人處事有沒有「一貫之道」?有的,古人是這麼說,趙之楚也深信不疑。這不只是「理論」,而是事實,不必從書本中求,從我們身邊的人、事、物就能找到答案,這就是孔子說的:「能近取譬,可謂仁之方也已。」譬如趙之楚的好友Dick楊的一生經歷,就是證明!

  「跟能力強的主官、船長,是學不到本事的。」從實習生攀升船長的Dick楊不只一次這樣說。
  「你經營『茶理王』,與當船長、或管理船公司,」閒聊時,有一天趙之楚曾這樣問過Dick楊:「在心理上,或方法上,有沒有甚麼不同?」
  「事情不同,方法一樣…」Dick楊說:「不論是在船上當實習生、船員、三副、二副、船長,或在船公司上班當職員、一級主管,或是主持餐廳工作,相處的都是人,與人相處的原則只有一個,所以方法、態度也只有一個…」
  「這話說的有些深了…」趙之楚一時有些矇,管一艘幾十萬頓的油輪,管幾百上千員工的船公司,與經營一家不足50個座位,10幾不足20位員工的餐館,用同樣的方法?」趙之楚不解,聽不懂,但是他知道,Dick楊不會騙他。趙之楚將疑問悶在心裡,沒有置疑,不是沒有疑問,而是要自己好好的想一想,趙之楚缺少這方面的經驗,試著想從自己讀過的書本中尋找…
  「難道這就是孔子說的『一以貫之』的道,或方法?」趙之楚思忖著。

  「一般人總以為船員是見過世界,看過大海的,應該有海闊天空的心胸,」Dick楊接著說:「其實船員的大部分時間,都在船艙中,或機房中,每天見到的除了海洋、日出日落之外,就是那幾張或喜歡,或不喜歡的面孔,做同樣的工作,每天計算的總是誰做多了,誰做少了…」Dick楊停下來喝了一口咖啡,趙之楚也喝了一口咖啡,打發等待下文的時間:「與公司沒有見過海洋的男女職員一樣。」
  「嗯,」聽到這裡,趙之楚有些恍然了。
  「人的氣度與環境有關,但是決定一個人的心胸大小,還是誠意、正心的修身功夫。」趙之楚心裡這麼想:「這就是『運用之妙,存乎一心!』」
  「其實,人的某些行為是被逼出來的,」Dick楊說:「我當三副的時候,三副是要兼負船上的醫務、保健工作,必要時要能開盲傷…」
  「你能開?開過嗎?」趙之楚驚疑的問。
  「我學過,幸好沒有用過。」Dick楊接著說:「有一次船遇上了大風浪,貯油槽倒了,輪機部兩位船員,活活被油淹死…
  「處理尸體是三副的分內事,」Dick楊接著說:「大家合力將尸體清潔,處理後,船員全部下船,只有我一人留在船上,用纜繩將尸體運上岸…」Dick楊搖了搖頭,喝了一口咖啡…
  「我從來沒有一個人在船上待過,與兩個熟悉的尸體待在空落落的船上,這樣的經驗,現在想起還有些害怕…」
  「別人都說我勇敢,其實是無奈,是被逼出來的。」
  「船就近駛進一個只有原住民的小島(澳大利亞海外領地:聖誕島Christmas Island),打算在該島火化後,將骨灰帶回給遇難船員的家人,不料該島的習俗是禁止火葬。」
  「只得就地埋了,照幾張照片,詳細記下地址,交給他們的家人。」Dick楊說:「一個既沒飛機的定期航班,也不是定期民用商船航線,遇難者的家屬想去祭弔也是難上加難,運回重葬那就更不可能了…」
  「船員遇難的事多嗎?」趙之楚問:「聽說船員很難管理…」
  「這樣的意外不多,生病,鬥毆致死的比較常見…」
  「船員應該都有『同舟共濟』的心胸…」
  「遇到災難時,是!」Dick楊說。
  「嗯,」趙之楚理會的說:「無內憂外患者,國恆亡…」
  「孟子也當過船員?」Dick楊打趣的說:「其實船員也是為了養家活口,冒著寂寞、風險,賺一分比較豐厚的薪水,誰都希望平平安安的辛苦幾年,回家過平安生活…」
  「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船員好鬥,脾氣火爆,也是事實…」
  「血氣方剛,又寂寞…」
  「你只要能『公平對待』他們,船員到也真有『同舟共濟』的心態。」
  「公平,又是公平…」趙之楚心有所感的思忖著:「不患寡,而患不均,原來,『公平』就是孔子說的這個『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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