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絳唇︾席絹 ︽二○一六年十月七日版︾ ︽好讀書櫃︾經典版 我的﹁點絳唇﹂ 真的能完成︽點絳唇︾實在感到不可思議,畢竟對於這個纏了我多年的靈感,除了害怕終有一天會遺忘掉那分悸動的感覺外,更怕自己寫不出心中所描繪的萬分之一。 在第三十本書即將完成之前,我想比較值得慶祝的是︱︱這本︽點絳唇︾完成於我寫小說滿四年之時。通常寫序出現一個段落,可滋使人大放感言厥辭時,多舌的人總難免占用篇幅,企圖與讀友來個﹁回首相對淚眼,無語話當年﹂。我向來多舌,但不知怎地,竟無法陳述出心中那分百味雜陳。唉!筆已鈍,人已老,珠已黃矣! 所以,你們知道這是我滿第四年的日子便成了,我也省得哈拉一些不知所云的場面話,咱們還是來聊本書吧! 年初放出了風聲,讓不少朋友捎來有關於以﹁點絳唇﹂這詞牌名落闕的詞令,並且探問著那一闋詞才是觸動我靈感的主因。 誠實的回應可能有點傷人,唯一感動我的只有﹁點絳唇﹂這三個字。 為什麼感動呢?是當年瘋狂沉迷詩詞意境時,無意中乍見這三個字的驚豔?或是心中者有一抹靈思,卻找不到合適的名號安置?而﹁點絳唇﹂在我的喜愛下,有了我自作主張的解釋。它︱︱便成了我開始懂得架構小說時,第一個深藏的故事。 嘗試寫過小說的人都知道,當自己心中湧現一抹靈感時,都會覺得自己的故事真是超宇宙無敵地棒到姥姥家去了,簡直是可以驚動樓上、嚇到樓下的鉅著︱︱作作白日夢有益身心嘛! 但當真要野人獻曝了出來,自信便如冰塊化蝕,自卑呈反方向地膨脹。對自己的作品只有再三地疑問,最後乖乖地任它滑入冷宮,沒膽子再自我吹噓。 所以,與其說我吊人胃口,不如說怕自己青澀的作品端不上檯面,只好一再補強自己的功力,期望能有最好的發揮。目前仍是差強人意,但斗膽端上檯面給人試吃。我想好壞由人,反正我皮厚肉粗,耳背近視,就算反應壞到十八層地獄,我也不痛不癢,隨便它去吧! ﹁點絳唇﹂這三個字,能給你什麼感覺呢? 在我而言,十年前初見時,腦中便幻想著有一張紅豔櫻唇的女子,配著冰冷絕色的面孔;而這樣冰霜的表相、冷豔的顏色,其下心思,也許呈反差的烈炙如火山。 紅色,看似冰,實則像火;而火,則是一種狂野的、焚燒的,驚心動魄、玉石俱滅的危險。 什麼樣的唇,可以點上那紅豔,而不被毀滅?什麼樣的唇,可以化蝕凍人的冰霜,讓它成一汪春水? 我的點絳唇,只想呈現這種詮釋。 所以當朋友笑我大老遠跑去中東玩,居然還扛著稿紙去!其實我也知道不會有太多時間去下筆,但當真是放不下。我怕忘了那感覺,怕生疏、怕創作心情有所斷層。 對於少女時期的靈思,我總是患得患失、小心翼翼;只期盼此刻下筆,我的功力是如我所願的足以示人。 呃︱︱當然去中東沒有寫幾行字,可是心意有到就好了,對不對? 希望你們認同我的﹁點絳唇﹂。